悠悠淮水,橫貫豫皖蘇三省,納千河百川,經(jīng)洪澤湖入江達海,以豐富的水系連接廣闊的黃淮平原與山地丘陵,像一把展開的彩扇,舒展在豫皖蘇魯大地,孕育了光輝燦爛的淮河文化。兩岸人民在長期的社會活動中形成了獨具特色的、相對穩(wěn)定的文化形態(tài)。人們的“矢口寄興”“放情長言”成為淮河文化的原發(fā)點,經(jīng)過長年累月的不斷豐富之后成為民族文化的重要標志。不知有多少騷人墨客揮灑筆墨,描繪淮水英姿,生發(fā)出多少千古流傳的詩詞文章。 先秦,淮域文學即已呈現(xiàn)出新氣象,表現(xiàn)出非凡的藝術魅力,顯示出華夏文明的勃勃生機。這時期產(chǎn)生的南音,開我國情詩之先河;《詩三百》中收錄的《商頌》,藝術再現(xiàn)了活動于淮域的商族后人祭禮先祖的樂歌;《陳風》記錄了陳地男女相愛時的巫音情歌。 產(chǎn)生于淮河中下游一帶的南音,即《呂氏春秋·季夏紀·音初》記載的涂山氏之女所唱的“候人兮猗”歌,是我國最早的一首愛情詩。這首詩雖只有短短四字,卻唱出了對愛人的濃烈相思之情,開創(chuàng)我國情詩之先河,成為上古時代的好聲音。 涂山氏之女自幼聰穎,成年后即成為涂山氏國部落首領。相傳她曾率領淮夷治水于潁,支援居于潁水步游的夏后氏部落,曾助涂山氏國作城;她聚蘆灰以止淫水,以濟冀;“代為禹伐,滅共工”“殺黑龍以濟冀州”,佐禹立功。自此與禹結下不解之緣。她重教化,首創(chuàng)歌、舞、樂為一體的南音。之后,南音便綿綿不絕。1000多年后,相傳周公、召公采南音而編成《周南》《召南》,這種具有淮域特色的詩歌在《詩經(jīng)》中得以保留。相傳為孔子所作的《去魯》《臨河》《楚聘》《獲麟》《龜山歌》,《論語》所記載的《接輿歌》、《孟子》所載的《滄浪歌》、寧戚(一說寧越)所作的《飯?!?、箕子的《麥秀》以及伯夷、叔齊的《采薇》等,都屬南音。春秋時期的宋國(今豫東、皖北一帶)所產(chǎn)生的一些古歌如《城者謳》《野人歌》《澤門之皙謳》等也可視為淮河流域的古代歌謠。楚歌、楚辭等多用“兮”“些”“猗”等楚地方言語氣詞的篇章,也可追源到涂山氏所創(chuàng)的南音,因而有學者認為《楚辭》是“南音之初揚”;劉邦的千古絕唱《大風歌》、項羽慷慨悲涼的《垓下歌》、劉徹悲天憫人的《瓠子歌》以及具有民族特色的漢賦都可以視為與其一脈相承。 《詩經(jīng)》錄有先秦時期的淮河流域的民歌,《詩經(jīng)》本就是能演唱的樂歌,歌詞、舞蹈、音樂三者融為一體。后來,樂譜亡佚,音樂、舞蹈分離,歌詞獨立存在。代代傳誦,不妨把它看為先秦通用的唱本?!对娊?jīng)》所收錄的《那》《烈祖》《玄鳥》《長發(fā)》《殷武》共五篇《商頌》,是商亡后由殷商始祖契的第36代孫、湯王的第23代孫、孔子的7世祖宋國大夫正考父保存下來的殷商樂歌。商非商朝,而是殷商后裔所建立的宋國。商末,柔靡之新樂興盛,所謂“宗音燕女溺志”者也,對宋地民間樂歌有一定影響,新樂得到進一步發(fā)展,古籍中所說的“千鐘”即眾多懸鐘就是新樂的產(chǎn)物,作為王者之后的宋國,初見之時,仍保留天子禮樂,享有文化上的特權,傳統(tǒng)的祭祀樂歌也較為發(fā)達?!渡添灐穼崬榇呵飼r代的宋祭祀歌,即宋國統(tǒng)治者祭祀祖先或舉行重大典禮時的樂歌,是商族的史詩,不僅繼承著祖先圖騰崇拜的觀念,而且其自身也經(jīng)歷了艱辛創(chuàng)業(yè)的磨難,體現(xiàn)一種開天辟地、勇往直前的歷史力量,表現(xiàn)出一種信天命、尚武功的文化精神。 這種文化精神和意識形態(tài),貫穿在《商頌》對一系列英雄祖先的贊揚中。殷商后裔稱頌先祖征服四方的豐功偉績,作為商族的史詩,表現(xiàn)了淮河流域先人殷商對祖先的崇拜,作為祖先的神和作為神的祖先已統(tǒng)為一體了,祖先崇拜與英雄崇拜已融合為一,自然就會體現(xiàn)出殷商時代的這種尚武精神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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